他抽着烟,忽地勾唇笑了,“还挺矛盾的,希望你出现,又希望你永远别出现。”
宁懿礼这个人既自负又自卑。
一般半是骨子里的张狂桀骜,一半是不被人选择的恐惧。
希望他出现,是因为,倪清漾会开心。
希望他永远别出现,是因为,他害怕。
害怕倪清漾十分坚定的选择他。
五年。
他陪在她身边五年,可他一出现,她立马跟他走了。
倪清漾五年里的惆怅与悲伤,天知道,地知道,他不知道。
但宁懿礼全都知道。
岑朝背过身靠着身后的桅杆,抬起手肘搭着,他平静的看向远处,沉默之后,他在兜里摸出一根烟,顺道把打火机带出来,男人摩擦齿轮,将烟点燃,他吸了一口,微仰着脖子,缓缓吐出烟雾,压下心头的烦躁。
宁懿礼的指尖夹着烟,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淡漠,他眼眸狭长,目光锋利,可偏偏这样一双薄情的眸子在爱一个人时却含笑待放,柔情万分。
最怕野心家爱人。
他说:“我问她,能不能考虑我。”
“她说不懂我们这个圈子里如何对待爱情,她一个普通女孩没有那么多奢求,只想要一段平稳的婚姻,而我最不能给的就是婚姻。”
岑朝吐了吐烟雾,哼笑一声,“你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宁懿礼回应道。
后来,岑朝离开,留下宁懿礼一人在原地驻留。
岑朝上车以后,倪清漾问他怎么聊了那么久,他只是说,聊聊男人之间的那些旧事。
宁懿礼想了许久,自嘲般地勾了勾唇。
他身处高位,无法下凡。
因为教育和生活环境的不同,两人对待爱情的性格截然相反,宁懿礼喜欢一个人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,他即使很喜欢一个人,也不会因为她放弃所有。
而岑朝,唯一人所有。
他内心干净,思想单纯,世界简单,周柏林骂他恋爱脑,他却从来都不以为然,在他的认知里,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,想要跟她谈恋爱结婚就是要奉上全部真心,什么都可以靠后,爱人为首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