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眶一热。
岑朝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她,
“你以前不总是爱和我比吗,你那么坚强,为什么不相信自己?”
他都能站起来,当初他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六个月都能醒的过来,她为什么不能让自己重活一次,当初约定好的要一起勇敢,她绝对不能退缩。
人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“只要你不害怕,我才能有勇气。”岑朝说。
她的眉梢终于荡起了喜悦,女孩眼底有了微弱的光亮,她弯了弯唇,应他道:“好。”
倪清漾的睡眠好了很多,入睡以后,可以睡上几个小时,晚上,趁她睡着的时候,岑朝去了医生的办公室。
倪清漾做了一个梦,她走进了一间密闭阴暗的房间里,四周无光,她什么都看不见。
可她却听到了孩子啼哭的声音。
那声音不知道是在房子的哪个角落里传出来,似乎在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哭声,倪清漾踽踽独行在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,她顺着啼哭声往前走,却一直走不到头。
有风拂了进来,吹进她宽大的衣服里,女人不禁瑟瑟发抖。
她撑着疼痛的身体,寻找角落里的孩子。
那孩子哭着喊着妈妈。
可实在太黑了,倪清漾什么都看不见,什么都找不到。
岑朝在医生办公室回来时发现房间的人不见了,男人几乎在一瞬间失控,发了疯似的挨个屋寻找,护士站值班的人低头玩手机走了神,根本没看见有女孩走出去。
正当火冒三丈之时,男人眸光一暗,看见廊道尽头的拐角处出来一个女孩。
廊道往西的光愈来愈暗,她削瘦的身板在昏黑的灯光下更显单薄,女孩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,麻木不仁的朝前走着,黑色的长发落在肩膀上,那身病号服像麻袋一样包裹着她,风一吹,顺着缝隙钻进身体里,透心的凉。
岑朝一步一步的走过去,那女孩抬了头。
男人许是怕吓到她,走到她面前时都不敢太用力,比他先开口的是倪清漾掉落的眼泪,女孩睁着一双漆黑但无神的眼睛看着他,眼泪如江水涌上。
女孩痛苦的哭着,那身体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