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人,就在此处——太祖太宗神道之前,立刑案!”
“着令随行宗人府经历司、大理寺丞、并本王幕府录事官,三方共同录供!”
“即刻提审刺客!本王要亲耳聆听,他在历代先帝面前,招出幕后主使的每一个字!”
“就在此处!就在此刻!当着这泰陵神道、当着这朗朗乾坤、当着这满朝的宗亲命妇——”
“昭彰国法!以慰英灵!以——儆效尤!”
“喏!!!”
张武的应诺声如同虎啸龙吟,震得两侧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!
他猛地转身,带着神机营亲兵,大步流星地向后队临时羁押人证的地方冲去!
吴晟和赵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!
在这太祖陵前、众目睽睽之下,当着所有宗亲命妇的面,公开审讯!
这哪里是要口供?
这分明是在抽他们的筋,扒他们的皮!
山风呜咽,卷着松涛,裹着寒峭,吹过漫长的泰陵神道,吹在每一张或惊惧、或凝重、或惨白的脸上。
吴晟的脸,那素来黝黑刚硬如岩石的面庞,此刻在寒冷与无形的压力下,已是铁青一片。
他牙关紧咬,腮帮肌肉棱角分明地绷着,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贾琮和黛玉,那里面翻滚着屈辱、愤怒,还有一丝被逼到墙角的、困兽般的疯狂。
他想反驳,想扞卫大理寺的尊严,想斥责这有违成例的“私刑”!
但黛玉那句“暴毙之责”和贾琮那裹挟着先帝英灵的重压,如同无形的枷锁,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,让他胸中浊气翻腾,堵得他眼前发黑。
而赵博,这位新晋的文官翘楚、皇帝新宠,此刻的情形只能用“摇摇欲坠”来形容。
他清癯的脸上早已不见一丝血色,嘴唇煞白,微微哆嗦着。
那顶崭新的、象征着无上恩宠的金翅东珠乌纱帽,此刻仿佛变成了一顶烧红的、千钧重的烙铁,死死箍在他的头上,压得他脖颈酸软,几乎喘不过气。
汗水,冰冷的汗水,正沿着鬓角滑落,浸湿了他精心梳理的长须。
他不敢看贾琮那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,不敢看黛玉那虽苍白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