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稳住声音,却掩不住那份自责:
“是……三哥哥。”
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她声音微颤,“是探春无能!没有管好二哥!都是我的错!”
眼圈迅速泛红,“那晚……在院里,二哥失仪,口吐狂悖之言!”
探春的声音越来越低,羞愧难当:“当时虽立刻呵斥责罚了在场之人,严令封口……可……竟还是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传了出去!是我……是我疏忽大意,没有及时将他拘束严加管教!才酿成此祸!求三哥哥看在二哥痴顽、看在老太太年迈的份上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深深低下头,肩膀微颤。
贾琮看着她,眼神深处并非苛责,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。
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试图控制局面,已属难得。
这府里,也就这个三妹妹有这份敏锐和担当。
“本王知道他说了什么,更知道这话是如何传到有心人耳朵里的。”
贾琮的声音沉稳,带着一丝冰冷的洞悉,
“你那点家法,封得住下人的口,封不住暗处豺狼的耳朵!”
探春浑身一震!
“本王带走宝玉,”
贾琮语气转缓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
“不是要治他的罪,更不是要动贾府。把他关在静心斋,隔绝内外,对外只言他‘言行无状,有损体统’,需‘静思己过,清心养性’。这是在保他!也是在保荣国府!”
“否则,以他那些话,落在有心人手里,扣上一个‘心怀怨望’的罪名,贾府有几个脑袋够砍?老太太经得起这般惊吓?”
探春彻底明白了,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泪水滚落。
“让他好好‘病’着吧,等外头风浪平息再说。”
贾琮定下基调,目光重新落在探春身上,那份审视已化为一种沉凝的信任与期许,
“三妹妹,此事错不在你。你做得很好,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处置,已非常人能及。”
这直接的肯定让探春猛地抬起头,泪眼朦胧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。
她从未想过,在这样滔天的祸事之后,竟能得到贾琮如此的评价。
贾琮看着她眼中瞬间亮起的光彩,那是被认可、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