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姨娘。"肖宸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，目光落在桌案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上。他轻车熟路地走过去，在蒲团上跪坐下来。
赵姨娘放下绣绷，起身走到他身边。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褙子，走动时裙裾轻摆，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茉莉香。她伸手抚了抚肖宸的发顶，指尖微凉："今日还是临《兰亭序》，可好？"
肖宸点点头，提起笔来。墨是新磨的，泛着乌亮的光泽。他蘸了墨，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。赵姨娘站在他身侧，目光落在他执笔的手上，眸色深深。
写了约莫半个时辰，肖宸觉得眼皮越来越重。昨夜他温书到三更，今早又被父亲考校功课，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。笔下的字迹开始歪斜，他强撑着又写了几行，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"可是累了？"赵姨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几分关切。她俯下身，发间的珠钗轻轻晃动，在肖宸眼前投下一片细碎的光影。
肖宸揉了揉眼睛，有些不好意思："让姨娘见笑了。"
赵姨娘轻笑一声，转身从书架上取来一张雪白的宣纸。她的动作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她将宣纸铺在肖宸面前，指尖在纸上轻轻一点："不如这样，你在这里写上自己的名字，今日的功课便算完成了，如何？"
肖宸迷迷糊糊地抬头，看见赵姨娘正含笑望着自己。她的眼睛很亮，像是盛满了星光，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。她的声音轻柔似水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："只要写上名字，你就可以回去歇息了。"
困意如潮水般涌来，肖宸只觉得头越来越重。他点点头，提起笔来，笔尖悬在纸上，正要落下——
赵姨娘的目光紧紧盯着肖宸手中的笔尖，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。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，却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，眼底泛着异样的光芒。
"快写吧，宸儿。"她的声音轻柔似水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"写完就能回去歇息了。"
肖宸只觉得头昏脑涨，眼前的字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