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让我觉得比暖炉还要暖。
咽着她一勺一勺喂我喝下的药,我缓了缓神,猛然想起生病昏迷前那段不愉快的记忆——她脱口唤我“青虬奴”,我以为她忆起了前尘,情急追问,反惹她悲伤心痛,举起枕畔那幅我亲绘的她的画像,声声质问我昙璿王妃之事。
我与她同时抬眸,“对不起——”竟是异口同声。
她神色微怔,唇角欲扬又止:“你道哪门子歉?”
我凝眸,只道,“让窈窈心里不安,是我的错。但我是真心爱慕窈窈,什么样的窈窈我都钟情,不是当作了谁的替身,不是心结未了,不是——”
话未说完,她已舀起一勺汤药,瓷勺轻抵我唇间,截住了余音。
“你很好。”她说,嗓音莫名低哑。
这并非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三个字。
五年前暴雨滂沱,我跪在泥泞中,恸哭着问她,是我做错了什么吗,我哪里不好,你告诉我。
——你很好。
三个字,简短而压抑。
我已知晓她从前怀有苦衷,也不怪她将我轻弃。
只是,每回想起当年情形,仍剧痛如钻心。
耳畔倏然响起她的话音,将我思绪拽回。
“雁回……”她搁下药碗,认真地望我,“我亦钟情于你,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