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权不假,卸任官职也不假,可摄政王府多年的经营,不是一朝一夕能撇干净的。
宫里的禁军和御林军仍以他为主,遍布京内京外的耳目,兢兢业业的往王府汇报消息,不曾有半分懈怠。
整个云朝,只有他想不想听到的消息,没有他能不能听到的消息。
帝王初掌朝政,容易出纰漏,所以玄璟渊的身边,随时都有人盯着他的动态,事无巨细地汇报到他这里。
至于云清川那边……
若非他是絮儿的亲人,他实在懒得听那些消息!
玄翼不知想到什么,眼底闪过危险的光,眯着眼,盯着玄璟渊的五官,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。
“你们今夜来此,所为何事?”
难不成……他们也发现絮儿的身份了?
为了接近絮儿,他隐姓埋名当了马夫,天天伺候这两匹破马,早上起来要遛马,傍晚得刷毛洗槽,一天下来,身上的气味臭的快将他腌入味了。
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?
可为了能融入霍家,为了让絮儿信服自己的身份,为了让絮儿放下对自己的戒心,他只能忍辱负重……
一万里的追妻路,他刚走了三百步,连一点曙光都没看到,这两个阴魂不散的人又蹦了出来,想跟他抢人不成?
玄翼眼底射过淡淡的凶唳之气。
让权可以,抢人免谈。
玄璟渊听到他的盘问,眼角的红芒淡去,冷笑连连。
“若朕与云大人不来,又怎知你堂堂摄政王,跟一介已婚妇人玩起了这般情 趣?”
“摄政王真是好胃口!”
“也不怕鱼肉刺多,卡了喉咙?”
玄翼听到他话中的嘲讽之态,不仅没有恼怒,反而放下了三分戒备。
还好。
并未发觉。
眼底掠过不耐之色,“本王私底下有何种情 趣,还轮不到你来指摘!”
“有事就说,没事就滚,本王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。”
玄璟渊却看不得玄翼这般作态,整了整衣襟,手抚过袖子上的盘龙锦纹,幽幽道:“朕观霍千斛此人,不仅有经营生意的头脑,还生了一颗忠君爱国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