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司延没多给一个眼神,但下颌线紧绷。
每见识一分李承烨对江云裳的轻贱与肆意折磨,他心里对江元音的心疼与对李承烨的杀意便浓烈一分。
随着江云裳“扑通”一声坠海,船舱内便安静了起来。
李承烨一脸不痛不痒地笑:“这下,总算没人吵我与侯爷谈事了。”
齐司延借机跳过了李承烨对江元音的打探,直入正题地问:“三爷如此大费周章地引我来潍城,不知所为何事?”
李承烨也不再执着江元音的事。
只要搞定了齐司延,那见到江元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是以他主动为齐司延倒酒:“侯爷因何而来,我便所为何事。”
齐司延不再同他弯弯绕绕,直接问道:“裴涛呢?在何处?”
“不急,”李承烨将倒好酒的酒杯往齐司延面前一推,“待我与侯爷谈妥,侯爷想何时见他,都成。”
齐司延不碰酒杯:“三爷不妨直言。”
李承烨道:“侯爷可愿与我结盟,共谋天下?”
“荒唐,”齐司延故意沉脸:“我齐家世代忠烈,怎会当反贼?”
“呵——”李承烨嗤笑出声,“我没记错的话,十六、七年前,先侯夫妇不就当了反贼么?”
齐司延不恼,顺势质问出声:“如此听来,三爷似是先帝的拥护者?”
合作尚未谈妥,李承烨自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,只是回道:“就事论事罢了。”
齐司延:“既要就事论事,三爷何故只盯着我父母的‘果’,却无视先帝造就的‘因’?”
“先帝治国无术,对胡人侵占边境,凌虐百姓不闻不问,只顾在汴京皇城掩耳盗铃地享乐,懦弱不敢迎战。”
“我父母当年若置边关百姓不顾,对先帝愚忠,今日你我所在的之处,便不是大昭境内,而是胡人国土!”
“家国天下,天下不定,何来家国?”
李承烨听着,心底有听其批斗父皇的不悦,但亦有赞赏。
若能拿下齐司延,得其相助,复仇夺位之事,事半功倍。
于是他收敛了个人情绪,改口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