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回岚州去吧。”
江元音抬手撑在了粗壮的树干上,稍稍稳住了心神。
果然是江云裳说的,她真是阴魂不散。
偷走她刺青的是她,现在反悔的也是她。
而齐司延之所以让曲休来给她送信,一定是自己每每提到李承烨,都有些慌神和逃避。
良久后,江元音心情平复了不少,出声问道:“岚州知府的人马可到了?”
曲休如实以告:“昨日半夜到了,在城外等候侯爷号令。”
他知晓她在担忧什么,便又补充道:“那三爷或许是势在必得,或许是来得匆忙,并未带太多的人手,而今夜,先前派去泉郡的死士探子也当能赶过来了,夫人大可放心,侯爷此番定能安然无恙地离开。”
江元音表示了然的颔首,随后下定了决心一般,道:“我随你坐船回潍城。”
这下轮到曲休震惊了,再次委婉强调道:“夫人,那三爷和江云裳都在潍城啊。”
“曲休,”江元音突兀地问:“你可知明日是几月几号?”
曲休边琢磨边回道:“明日应当是九月二十五日……”
此日子一报出口,他瞬间反应了过来:“夫人是要去潍城陪侯爷过生?”
刚离开汴京他还是记得的,离侯爷的生辰不远了。
只是从到了源城开始,一事接一事地忙个不停,一时忘了这事了。
原来夫人一直记挂着此事,才如此执着地要去潍城。
江元音颔首应了:“想来从前在侯府,陆氏一家子定也没为侯爷过过生,趁侯爷还未返京,明日我想陪他过生。”
“的确,”曲休回忆起往昔,感慨出声,“往年侯爷生辰,最开心的人总是陆氏,她嘴上说着侯爷喜静,不去打扰侯爷,实则是光收下皇上给侯爷的赏赐,却连半点场面功夫也不做。”
他虽理解了江元音要去潍城的缘由,但仍担忧,绕回了最重要的点:“可夫人不怕见到那两人?”
江元音收回了撑在树干上的手,眸光里多了抹想通的坚毅:“既江云裳已捅破我的存在,他这回找不到我,还有下回,我不可能在他死之前,一直躲躲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