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修远还活着,计划仍在继续,希望还未破灭——这些念头在她心中交织,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,那里还残留着他声音带来的温度。
……
国公府最偏僻的角落,一间低矮的柴房在瓢泼大雨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。
雨水拍打着腐朽的木板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。
房内,傅静安蜷缩在发霉的干草堆上,曾经骄傲的敬文伯府二小姐,如今发髻散乱如枯草,华贵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,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道狰狞的鞭痕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她盯着地上发馊的饭食,胃部因饥饿而绞痛,却倔强地不肯碰那些连狗都不吃的食物。
柴房内弥漫着霉味和老鼠的腐臭气息,雨水从破损的屋顶漏进来,在地上汇成肮脏的水洼,倒映着她憔悴的面容。
突然,窗外传来三声布谷鸟叫——这是她和贴身丫鬟筝音约定的暗号。
傅静安猛地抬头,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挪到窗边,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"小姐!"窗缝里塞进一个小纸包,筝音的声音细若蚊蝇,"这是些吃食,您再忍忍……明晚子时,有人来救您!"
傅静安颤抖着接过纸包,心中五味杂陈。
如今能救自己的,她一时竟不知还有谁。
是父亲吗?不可能,敬文伯胆小怕事,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得罪国公府。
难道是那些曾经追捧她的公子哥?更不可能,树倒猢狲散,那些人早躲得远远的。
她突然想到一个人——傅颖芝,她同父异母的妹妹,那个被她多次陷害却依然活下来的三小姐。
这个念头让她自嘲地笑了笑,自己那样对待傅颖芝,她怎么可能来救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