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完之后，从衣袋里摸出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。照片的一角被火舌舔舐，很快变得焦黑。
渐渐成了灰烬。
最后的告别仪式结束，天空飘起雪花。
走出去没多远，叶缇便晕倒了。
她偷偷跑来，医生没跟着。在一片惊呼声中，陈予恕将叶缇抱起来，走之前，看了陈晚一眼。
陈晚拉住想要上前的夏嘤，“我肚子疼。”
“那一起去医院看看”，见陈晚躬身抱着肚子，夏嘤与她一道停下脚步。
“不用，估计是来姨妈了”，陈晚随口说了个理由。
夏嘤从包里翻出暖宝宝给她。
陈晚老实不客气地撕开包装，动作细致地贴好。
磨洋工的时间，两人已经落后人群一大截。
“他就是不放心让你一道回去，才让我照顾你的”，周围没别人，陈晚可以畅所欲言。
“我比你大，怎么能让你照顾我？”
陈晚耸了耸肩，“他最不放心谁，谁最需要照顾。”
陵园很大，分好几个区。风景优美得如同景区。
陈晚踏春似的，走一路看一路，“你看，从墓地的容积率，就能区别死者的贫富。死之后，是不是连孟婆汤也要根据不同的人，分个咸淡。”
“就算能收买孟婆，也不能用钱决定来世。”
陈晚想了想，“也是，否则我们家就该用重金砸阎王了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鬼神真的听到这番调侃，陈晚的肚子真的痛起来。
她越走，脚步越沉重，“我想去洗手间。”
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间，陈晚心里连骂两声爹。
一想到她爹刚死，没处可骂，只好摸出手机点外卖，买了几包卫生巾。
好不容易有人接单，外卖小哥在对话框里问：是人用的吧？
陈晚：鬼用不上姨妈巾。
夏嘤见她许久没出来，给陈晚发了条微信。
陈晚很快回了条几十秒的语音，讲述她这张说什么来什么的破嘴有多准。
夏嘤听完之后，便道：“我去门口等外卖员，省得他送进来。这里不太好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