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山的尸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,呼啸着砸入了后方的北玄军阵之中,“轰隆”一声,当场便砸翻了七八名躲避不及的士卒。
主将如此悍勇,麾下士卒亦是舍生忘死。
与李嗣业遥相呼应的另外三百名陌刀军士卒,早已与冲杀上来的北玄步卒绞杀在一起。北玄士卒们很快便惊恐地发现,他们手中的长枪、腰刀,无论是奋力穿刺还是拼命劈砍,都很难对这些身披重甲的敌人造成致命伤害。
锋利的兵刃砍在那些厚重的铁甲上,往往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,或是迸射出几点火星,随即被弹开。
“杀!杀!杀!”
陌刀军士卒们则大开大合,一个个声如雷震,手中的陌刀上下翻飞,沾着即死,碰着即亡!每一次劈出,都必然带起一片血雾;每一次横扫,都必然有数名敌人惨叫倒地。
周围的北玄士卒被杀得亡魂皆冒,肝胆俱裂,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阵惊呼,下意识地向后退却,试图远离这些如同地狱恶鬼般的敌人。
“都别慌!别用刀砍!他们的甲太厚!用枪杆抽!用钝器砸!”一名经验丰富的北玄校尉眼见己方士卒徒劳无功,反而被杀得节节败退,情急之下,扯着嗓子大声嘶吼。
听到校尉的命令,一些北玄士卒如梦初醒,纷纷改变了战术。他们不再试图用兵刃的锋锐去破开陌刀军的重甲,而是学着李嗣业之前的做法,用长枪的枪杆去猛抽猛打,或是用刀柄、盾牌的边缘去撞击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招,倒是给陌刀军的士卒们带来了一定的麻烦。虽然重甲依旧能够抵御大部分的钝击伤害,但那巨大的冲击力透过甲胄传来,依旧震得他们气血翻腾,头晕眼花。
更有甚者,被数人合力用枪杆击中关节等薄弱之处,动作顿时变得迟缓起来。
厮杀,愈发惨烈,每一寸土地都在被鲜血浸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