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翼骑兵往来驰骋,护卫策应;数十架攻城车、撞车、云梯等重型器械,在辅兵的推动下,发出沉重的轰鸣,紧随其后。
那股排山倒海、势不可挡的压迫感,比昨日更盛数倍,仿佛要将整个澜沧关从大地上抹去。
转瞬之间,北玄大军已抵近澜沧关下。
“攻!”随着陈渊一声令下。
箭矢如暴雨般倾泻向城头,黑压压一片,遮天蔽日。数十架云梯几乎在同一时间搭上了伤痕累累的城墙,无数北玄士卒如同嗜血的蚂蚁般,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。
沉重的攻城锤和冲车,在辅兵们声嘶力竭的号子声中,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着早已吱呀作响的关门。
关墙之上,南境守军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,拼死抵抗。滚木礌石如同冰雹般砸下,将一架架云梯砸得粉碎,也将攀爬的北玄士卒砸得头破血流。
稀疏的箭矢从垛口射出,不时有攻城的北玄士卒中箭惨叫着跌落。
然而,面对数倍于己、攻势如潮的敌人,南境守军的抵抗显得有些杯水车薪。
他们中的大多数,都是昨日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新兵和普通士卒,体力尚未完全恢复,此刻面对更加凶猛的攻势,防线开始出现裂痕,伤亡在急剧增加。
喊杀声、惨叫声、兵器碰撞声、金鼓齐鸣声,响彻云霄。
关墙的数个地段,北玄军凭借着人数优势和不计伤亡的猛攻,已经成功撕开了守军的防线,蜂拥着登上了城头。南境守军虽拼死反扑,但在局部已然陷入了各自为战的苦斗,不少士卒脸上露出了疲惫与绝望之色。
关楼之上,李嗣业和鞠义并肩而立,衣甲之上尚残留着昨日的血迹。
鞠义的拳头再次紧紧攥起,手背上青筋毕露,他数次想要开口,请李嗣业调动精锐士兵稳定战线,但话到嘴边,看到李嗣业那平静无波的侧脸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此刻,双方比拼的不仅是兵力,更是双方主帅的战略定力和承受压力的决心。
“还不到时候……”李嗣业缓缓开口:“陈渊这条老狐狸,太过谨慎。不让他看到唾手可得的胜利,不让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北门,他是不会轻易将所有底牌都打出来的。”
远在北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