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文凑近小声道:“圣上不日将要去南郊祭天。”
许经年疑惑道:“上元刚过,为何选在此时祭祀?”
杨文低声道:“如今老弟调职库房,不在御前当值,自然不知。近日宫中不太平,夜间常有祟物出入,巡守禁军遇过几次,据说身形诡谲难以捉摸,不似人力能及,孙太后怀疑是进了不干净的东西,这才劝圣上祭祀天地。”
许经年脑中立刻浮现出大祭司的身影,嘴上却不动声色问道:“或许是绝顶高手?”
杨文摇头说道:“前夜丙队几个下等禁军遇到了,说是一团黑影,面目难辨飘忽不定,京城之中绝无可能有如此高手。”
许经年此时已断定多半是大祭司,点头应道:“祭祀天地也好,不仅能驱除邪祟,还能祈保今年风调雨顺。”
杨文道:“兄弟不知,随驾祭祀的苦差事多半要落在你我头上!”
许经年笑道:“杨兄说笑了,随驾出巡是露脸的好机会,况且外事公干乃拓山镇抚使职权,与你我文书仓管何干?”
杨文摆摆手回道:“此言差矣!圣驾出巡,贴身有东厂护卫,外围有锦衣卫设防,禁军夹在中间两边受气,是最费力不讨好的差事。拓山其人,惯会挑肥拣瘦,兄弟初来卫里,尚不知他行事作风,定会将此事推得干干净净。”
许经年拱手道:“小弟初来乍到资历尚浅,若果真如此,杨兄恐怕要费心了。”
杨文急道:“兄弟怎能如此对我,我昨夜得到消息,今日一早便在此处等着,为的就是提醒你莫着了拓山的道,放眼卫中,还有谁能如此推心置腹!”
许经年笑道:“杨兄有何高见?”
杨文低声道:“照惯例,今日晌午裴指挥使定会召集你我拓山商讨此事,到时咱们先发制人口径一致,将这事塞给拓山。”
许经年思考片刻道:“且看到时形势如何,随机应变。”
杨文急道:“兄弟有所不知,拓山嚣张跋扈,若你我不能团结一致,日后可有苦头吃了。”
日上三竿,二人正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说着,忽见一名禁军远远走来道:“二位大人原来在此处,指挥使大人有请。”
腾骧右卫议事厅内,指挥使裴子建正襟危坐居于上位,镇抚使拓山则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