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满脸错愕看向少女,一时不知该不该进门,正在犹豫之际,一道声音自院中传出:“还不请贵客进门!”
对于张显宗,许经年并不反感,从当年朔州树林相识算起,也足有十几年了,这男人虽常有私心精于算计,但大抵还算是个好人,怀安在京城时常受他照顾,相处也还算愉快。
张显宗自然不识得许经年,迈入院中便摆出笑脸拱手作揖道:“哎呀,许老弟这门还真是难进,本官险些要被轰出去了。”
这番说辞,既是玩笑,也是试探,一来看看这小镇抚使是何品性,二来探探小丫鬟在宅邸中的地位。
许经年坐在石凳上,看穿男人把戏却并不生气,只笑着敷衍:“张大人莫怪,实在是被送礼的吓怕了。”
林梦安不慌不忙回到堂屋,搬出板凳坐在门外绣起衣服。
张显宗顺势在石桌旁坐下,敲了敲桌面说道:“大人少年得志,又蒙圣上恩宠前途无量,自然会有许多新朋友。”
许经年看向男人,发现他更老了些,鬓间竟生出几缕白发,不禁感慨道:“朋友还是旧些的好。”
张显宗不解其意,只当少年随口应和,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:“今夜登门拜访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许经年笑了笑,对坐在堂屋门外的林梦安说道:“张大人敲了两回桌子了,还不沏壶茶来!”
张显宗连连摆手解释:“在下并无此意。”
许经年对他的反应很满意,有样学样敲着桌面说道:“张大人所求何事?”
张显宗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说道:“说来惭愧,老哥我蒙圣上信任,调查三千营私自入京一事,只是几日过去毫无头绪,思来想去最熟悉当夜情况的便是老弟,所以冒昧前来。”
许经年道:“我与圣上有约在先,当夜之事绝不外传。”
张显宗道:“如此便罢了,今日能与老弟相识,也算不虚此行。”
今夜前来,本就存了结交的心思,求助只是个由头,只要搭上话,后面的事情便好办了。
从许宅离开,张显宗长吁一口气,回头再看那掉了漆的木门,不由得又想起往日种种,恍惚之间,似乎下一刻便有一个调皮少女蹦蹦跳跳从里面走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