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生银低头叩谢:“老奴定殚精竭虑。”
风吹春柳,满园篝火摇曳生姿,新老爷的第一把火烧得正旺,下人们低眉顺眼听着,有人看向铁生银,有人同情地上的钱嬷嬷,而更多的人则把目光放在林梦安身上。
小丫鬟入府已有数日,在下人中也算混了个脸熟,谁也想不到这个排场不大、声音怯弱、甚至连走路都静悄悄的小姑娘竟如此深藏不露,想到白日里钱嬷嬷的一巴掌,不禁纷纷为她捏一把汗。
许经年环顾四周,最终将目光落在钱嬷嬷身上冷冷道:“钱嬷嬷,你可知我为何罚你?”
钱嬷嬷早已六神无主,慌忙磕头道:“老奴该死!老奴该死!”
许经年道:“我主仆二人在旧宅时逍遥自在,如今入了新府,反倒让你欺负了,这笔账当如何算?”
钱嬷嬷哭道:“老奴行事都是照府上规矩来的,绝无冒犯林姑娘的想法。”
许经年冷笑道:“本官的府邸,规矩由你来定?”
钱嬷嬷磕头道:“老奴不敢。”
许经年厉声道:“若这一巴掌打的是我也便罢了,打我的小丫鬟可不成!”
事已至此,钱嬷嬷再不敢狡辩,看看满院禁军,不由一阵心慌,边哭边道:“求老爷开恩,求老爷开恩。”
许经年从案几上捡起一本册子晃了晃说道:“钱嬷嬷,你这身契签的可是死契,按大明律,就算将你处死也合情合理。”
钱嬷嬷闻言险些昏厥过去,随即嚎啕大哭道:“老爷饶命,老爷饶命。”
许经年不是嗜杀之人,自然也不打算杀死这老仆妇,如此威胁恐吓,除了给自己立威,也是为林梦安做人情。
钱嬷嬷见新老爷怒气未消,也顾不得被五花大绑,连滚带爬向林梦安求道:“老太婆有眼不识泰山,求求姑娘给说句话,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恩。”
林梦安看着眼泪鼻涕横流的钱嬷嬷,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以她的性子,本就不想把这件事闹大,只是今夜老爷不知犯了什么邪祟,非要小题大做,如今将新府搅得天翻地覆,自己倒成了始作俑者。
院中众人各怀心事,有人在回想这几日是否有得罪林姑娘的地方,有人在思考明日该如何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