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清倚着蟠龙柱轻笑:“可他说得不差,去年大梁进贡的千年冰魄,足够炼出三十柄上品灵剑。听说御兽宗那位少宗主……”
忽有穿云箭啸破空而至,钉在殿前朱柱嗡嗡震颤。
箭尾系着的赤金符令无火自燃,洛廷珏清越嗓音随青烟漫入殿中:“孽畜无知冲撞仙门,青枫特携冰魄丹十枚,愿为仙子门下疗伤。”
云轻娆执卷的手蓦地收紧,泛黄书页上《南华经》三字被捏出褶皱。
待传音消散,才对着虚空淡淡道:“告诉楚少宗主,逸仙宫不缺丹药。”
檐角铜铃轻晃,再无声息。
女修凝视着符灰飘落的方向,将经卷翻过新篇,任斜阳在“子非鱼”三个字上投下细碎光斑。
“你该不会是在躲他吧?”洛清倚着雕花窗棂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珏,目光落在云轻娆微颤的睫毛上。
白衣仙子轻拂瑶琴,七根冰弦发出泠泠清响:“洛姨说笑呢?我堂堂化神境乐修,需要忌惮个整天赖床的惫懒小子?”
她故意加重尾音,琴声却乱了两拍,“不过是嫌麻烦罢了。”
洛清踱步至案前,素手捻起半盏冷茶:“若真嫌麻烦,随便遣个童子传话便是。偏要亲自用传音术回绝……”
她突然倾身凑近,捕捉到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慌乱,“瑶儿,你该不会……”
“绝对没有。”云指猛地按住震颤的琴弦,玉盏中的茶水泛起涟漪,“不过是念着墓中那点同袍之谊,才……”她忽地收声,指尖在琴身上掐出月牙状红痕。
“既无私情,为何拦着天绝师侄提亲?”洛清轻吹茶汤浮沫,“秦家那丫头与天绝年貌相当,若结成道侣。”
“见过沧海的人,怎会留恋溪流?”云轻娆霍然起身,腰间禁步撞出清脆声响。
窗外竹影婆娑,恍惚又见那人月下舞剑的模样,分明是金丹修为,剑气却割裂了整片星穹。
洛清若有所思:“你在说青枫?”
“我是在说有些人自诩天才……”云轻娆背过身去,青丝扫过案上未干的墨迹,“却不知真正的凶兽都披着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