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非常清楚,要是周宏还活着,谁敢凭空捏造这样一则谣言?他周景文可不是软柿子!
这样的事若是传言,岂非公然挑衅当朝重臣?所以根本没人敢这么做!
因此,既然案子已经被呈报,不论真相如何,至少一点可以肯定:周宏肯定已逝。
正因如此,周景文这一天水米不沾,完全沉浸在极度的悲痛中。而周府尚未设立灵堂的原因,正是因为周宏的尸首还没有寻获。
周景文还在期待最后一线希望。万一呢!
万一真是别人戏弄于他呢?
整整一天,他都抱有这种期许,此刻他多么期望有人真的在愚弄他啊。
可现在,赵煜只消一句话,就把周景文悬了一天的心狠狠砸碎了!没有痛哭流涕,也没有失去自控。
周景文只是缓缓闭上双眼,两行泪水悄然滑落。
明明无声哭泣,但坐在对面的赵煜依然感到一股无比深沉的哀伤汹涌而来。
那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丧子之痛!赵煜叹了口气。
坦白说,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在陈园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。今晚,他实在不该前来!
然而事已至此,既然他已经来了,现在想要转身离去也不可能了。
周景文沉默许久,才勉强压制住心头翻滚的哀伤。
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,周景文睁开眼睛,声音沙哑地说:“属下失态,还望殿下莫要见怪!”
周承瑞面容庄重地说道:“钱大人言重了,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长辈送别晚辈,我深知钱大人此刻的心境。但逝者已矣,还望钱大人节哀顺变。”
钱维安微微颔首,神色依旧平静无波,只是声音嘶哑低沉:“多谢殿下通报此事。然臣有一疑,请问殿下是如何得知犬子死讯的?”
周承瑞摇头叹道:“钱大人见谅,此中涉及隐秘之事,不便相告。不过有关令郎的具体情况,我可以为大人讲述一二,并以我个人声誉担保,所述内容绝无半句虚言。”
钱维安心头一震,凝视周承瑞片刻,正襟危坐拱手行礼道:“既如此,请殿下明示舍弟去世经过,感激不尽!”
周承瑞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