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不了想杀的人,护不住想护的人。
那时慕长帆他们嘲笑他的灵根,他恨意四起,到后来却也不得不承认,他修行得太缓慢,太缓慢了。他不想等那么多年,不说与楚知禅齐肩,至少他一步一步地追赶着她的身影,也别落后得太远。
至少他能去保护她。
都怪他太弱了。
“楚知禅,”谢白衣喃喃自语,“别再受伤了。”
刚过易折,楚知禅从来都是那个清醒便第一个去撑住事的人,不喊累,不说疼,更不提帮助,如果没有人去在意她,她便孤立无援。
她本来金枝玉叶的尊贵,来了修仙界后便是不服输,不甘落后于他人,她不强势,那还能有谁强势?
谢白衣忽然有些理解楚知禅了。
谢白衣低声说:“都怪你。”
都怪楚知禅,他本来无牵无挂地活一辈子就行了,却偏偏因为她而惹上了难以舍下、不想断开的牵挂。
都怪她。
但她是唯一一个义无反顾对他好的人了,至少一直都是。
以灵力轻柔地探入她的灵脉当中,谢白衣不识药道,只能这般不熟练地帮她梳理着灵脉与气海中的气息,那气息对他并不排斥。
不过了多,苏扶端了药过来,在窗隙着了一眼,脚步一停再一转,离开了。
这个打扰不了,禅儿醒了会削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,谢白衣才起身离开,顺手将那一堆甜食丢回去给沈献灵。
楚知禅在那意识的沉寂中,好似做了个梦。
梦中她在一红墙高檐之处独自下棋,甚为无聊,亦感孤独苦闷,正当她的棋快下不下去之时,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白衣人。
他往她的手中放了棋子,对她说:“殿下,别人欺你,杀了便是。”
你既生来尊贵,那便无需隐忍,无需委屈曲求全。
她问:“你是谁?”
他答:“谢白衣。”
谢白衣。
那一刻,梦境破碎开为零散不全的记忆,涌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