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乾武帝在打量自己,宋廷善始终低着头,无比恭敬。
半晌,乾武帝收回视线,仔细翻阅起奏折。
“这策论是你所写?倒是不错,有几个提议倒也新颖,或许可以施行。”乾武帝放下奏折,微微点头。
宋廷善心头一喜,当下道:“能为陛下分忧,让百姓好过,是臣的幸事。”
“明日早朝,朕自会将你这份奏章拿给群臣阅览,听听他们的意见。”乾武帝放缓了语气。
毕竟,若面前的人当真是自己的儿子,他确实亏欠他良多。
“臣告退。”宋廷善明白见好就收,当下打算离开。
“不急,正巧朕也有些乏了,你来陪朕下盘棋。”乾武帝起身,沉声开口。
宋廷善微怔,有些受宠若惊:“臣遵旨。”
虽是下棋,只宋廷善仍不敢用力坐下,始终只坐了个榻子的边。
乾武帝最初以为他拘谨,直到后来发现额上有伤,不由得开口道:“可是身体不适?”
宋廷善清楚,这个时候其实最好是避而不谈,等着陛下自己发现。
可他也清楚,若是他什么都不说,像他这样不起眼的朝臣,陛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。
“都是些家事,陛下不必挂怀。”宋廷善落下一子。
“成国公可是因为汉阳郡主的事,还在为难你?”乾武帝问。
宋廷善只觉得,是自己那日那番话起了作用,当下苦笑道:“此事确实是微臣之过,不怪父亲生气,只是微臣受伤却是因着另一桩家事。”
“哦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父亲误会微臣,要谋害二弟,故而施行了家法。”宋廷善神色落寞,略有些难堪。
乾武帝没做声,手执黑子,视线却落在了宋廷善的脸上,不动声色的打量和探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