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若愚每说一个字，唇间发出的声音就提高几分，等到那句话说完，她的嗓音里已然带了浓厚的颤抖和哭腔。
最后一句，她几乎是吼着质问出来的。
巨大尖锐，带着悲愤绝望的声音，像是又回声一般，一点点砸落在房间的每一处，也砸落在傅以承的心上。
那之后，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股死亡般的沉寂里。
傅以承就站在床边，居高临下，静静地看着明若愚。男人的手里，还握着一只装满了温水的玻璃杯子。
良久，男人将水杯递了过去，声音沉沉地说道。
“若若，如果你肯相信我，我们之间，不会走到这种地步。”他垂眼，眼睛里都是暗沉深邃，明若愚怎么都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还有，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，依然作数。”
他说过，他只是需要时间，就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。
明若愚忽然起身，像是一只被人激怒，情绪失控的小兽一般，一把伸手，将傅以承递给自己的水杯狠狠大落在地。
啪。
水杯在冰凉的地板上，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。
“傅以承，不要顾左右而言他！”
明若愚眼眶泛红，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，身体连带着声音，一直在不住地发抖。
“你不需要我的信任，我也需要你给的真相。我要知道的是，如果我说，只要你现在，拿着那些证据，亲手将沈星唯送到监狱里去。”
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，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几乎耗尽了胸腔里所有的力气。
“只要沈星唯付出代价，得到应有的惩罚。我就答应你，忘记这一切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忘记你对我的事情，也忘记你对沈星唯做的事情。”
“傅以承，你会吗？”
傅以承眯着眼睛，暗沉无边的视线里，满是决绝的冷意，看得明若愚的心一点点地沉入了谷底，却像是一直细密的大网，将她死死缠住。
半晌，男人薄唇轻启。
“不会。”
那话说出来的一瞬间，傅以承清晰地看到明若愚原本还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睛里，那唯一的一抹光，顷刻间灭了下去。
而他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