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是突发心梗,昨晚睡下后就没也再起来,师母今早发现的时候,人已经没气儿了。
好在……好在没遭罪。”
高远两股颤颤,站都站不稳了:“你们怎么来的?”
陈建功低声道:“学校派了车,费主任说,必须要接你回去,先生之前就有遗言,让你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高远涕泪横流道:“辛苦你们扶我一下,回家,回先生家。”
梁左和李健群一左一右扶着他走出航站楼,上了车,直奔北大。
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,不到半个小时,伏尔加进入校园,绕过朗润湖,停在了湖东岸一栋四层的建筑前。
高远下了车,跟司机师傅连声再见都不顾上说,飞快地推开门下了车,疾步入单元内跑到二楼。
二楼东户门口堆满了人,见高远走过来,老师、教授们都想跟他说点什么,最终张了张嘴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高远也无视了他们,冲进屋里,一眼就看见先生的遗体摆放在客厅中央。
先生身穿中山装,披着党旗,脸上盖着黄纸,安卧在一张一米半的床中央。
床前立着一个矮几,矮几上竖着先生的遗像。
黑白照片中,先生嘴角微翘,依然那么和蔼可亲。
照片下面有个香炉,插在香炉里的三支檀香散发着渺渺轻烟。
另有三个食碟摆在香炉下面。
注视着先生的遗像,高远立刻崩溃了。
他快步走上前,扑通跪下,任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。
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,再抬起头,他嚎啕大哭:“先生,徒儿来晚了!”
“您怎么说走就走啊,怎么就不知会徒儿一声,就这么撒手不告而别了呢,您让徒儿今后有话跟谁去说啊……”他跪着挪到先生身前,揭开黄纸望着先生苍白的面庞,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。
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,流下了悲痛的泪水。
这泪水,不仅是为北大失去了一位优秀的老教授而流,也是为南之先生故去之后还留有这么一个不忘师恩的好徒弟而流。
南之先生的大徒弟汪若水走过来,俯身搀着高远的胳膊低声说道:“小师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