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抚袖的动作带着某种祭典般的庄重，玄色衣袖拂过染血的霜枫时，细碎冰晶沿着织金暗纹蔓延。
江言声音清亮，像是带着一抹淡然：“不就是自废修为吗？”
“我做。”
尾音消散的刹那，江言并指成剑点向丹田。
周嫦甚至来不及反应，就看见江言的周身突然爆出十二道青色光柱，青色光柱之中蕴含着朵朵璀璨的青莲。
这些由天书修炼出的本命灵力，此刻正化作游龙从窍穴中嘶吼着挣脱。
最先崩裂的是足底涌泉穴，霜白的冰层顺着江言立足处急速蔓延，将满地枫叶冻成晶莹的琥珀，他修长的指节因剧痛痉挛蜷曲。
看到这一幕的周嫦瞳孔骤缩。
当江言将染血的灵根捏碎时，悬在空中的青莲突然绽放出刺目光华。
此时江言的体内的灵力正在急速下降，原先他挺拔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佝偻下去，乌发从发根开始褪成霜白之色。
当最后一丝青光从江言指尖消散时，他面容苍白，但他突然间仰天大笑，他染血的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，他抬手接住一片坠落的青莲花瓣，他缓缓道：“周嫦，你我之间的因果就此了断！”
残阳如血，照见了虚空之中的那道有些佝偻的身影，那些随风飘散的青莲花瓣，在触及地面的霜枫之时，都化作了细碎的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