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斜睨叶凌爬上车的动作,鼻腔里溢出嗤笑:“二十年前有个女学者硬要跟队,最后抱着地质锤卡死在风蚀柱里,脸都被沙子磨成白骨。你们这些念过书的,总以为拿笔能敌得过鬼门关。”
引擎轰鸣声撕开暮色时,叶凌的膝盖不小心撞上前排座椅。
老周从后视镜里看夜景一眼,指节敲了敲贴在方向盘旁的泛黄照片。
那是张勘探队旧合影,前排蹲着的年轻男人臂弯里搂着台老旧测绘仪,背景是半截埋在沙里的石质图腾柱。
“我徒弟三年前为了救个落单的女实习生,折在流沙区了。”老周猛地转方向盘避开凸起的岩石,车厢剧烈倾斜:“女人在这儿只有两种下场:要么变成路标,要么变成累赘。”
赵峰展开数据图的手顿了顿,抬头时正对上老周阴鸷的眼神。
远处紫色光晕突然暴涨,像被惊醒的巨蟒昂起头颅,勘探车仪表盘的指针突然发疯般逆时针飞转。
老周猛踩刹车,探照灯扫过前方沙丘,本该平滑的沙面上,密密麻麻布满类似爪痕的深沟。
“糟了!”老周的喉结滚动,声音里第一次出现裂痕:“它们闻着生人气来了。”
叶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最近的爪痕边缘还在簌簌落沙,仿佛有什么东西刚从地下钻出来。
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啦声响,混杂着断断续续的电流声。
车顶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,老周脸色骤变,猛地抄起副驾的霰弹枪:“你们缩在座位底下!不要出来!”
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破窗而入,暗绿色鳞片在探照灯下泛着黏液的光泽。
叶凌尖叫着躲向车门,正撞见一只巨爪拍碎座椅,锋利的趾甲擦着她发梢划过,在车厢壁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。
“是变异蜥蜴!”老周对着车顶连开两枪,硝烟中爆开的血珠混着腥臭黏液溅满挡风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