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的人大多被她赶去歇息了,只剩一间小屋开了扇窗。
窗子里的人惨白的一张脸隐在暗处,指尖摩挲着自己赤红的唇,盯着远处二人进了主屋。
亮了灯,影子投在窗纸上。二人对坐,像是在谈事。
闻筝面色阴郁,轻嗤一声,随即合上了窗。
他们确实是在说正事。
温执素面色有些纠结,她没想好怎么同晏玄奕说他们三人先前的计划。
晏玄奕慢慢喝着热乎的茶,想到她在木屋中冰凉的手,给她补了热茶,塞到她手里。
温执素无意识地接过,一边摩挲茶杯,谨慎地开了口:“这件事我本可以不说,我们只是合作关系。但,我不希望我的隐瞒让事情生出岔子,所以你要帮我保密。”
“好。”晏玄奕的声音十分认真,许是深夜里人有些发困,他看起来表情很是柔和。
像是从执掌生杀的玉面罗刹,清冷皎洁的天上月,变成了可以分享秘密促膝长谈的知己。
她忍不住松懈了脊背,懒在罗汉桌的矮几上,左手撑着脸,右手握着杯他斟的茶。
“我的母亲萧氏没死,你应该知道了。但她机缘巧合下,知道了很多事。我的外祖父萧老将军,出事前,她提醒过外祖父此去越州可能会死于救人,外祖父依旧坦然地去了。”
“但是外祖父留了一手,给了母亲一队亲兵,保住了我母亲的命。我母亲同我说越州定有祖父留下的证据,所以我们商议过,让我哥哥温执枫去越州查残存的证据。”
“我想让你近日找个机会,将我哥哥贬去越州。”
晏玄奕安静地听着,望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,说道:“此事已过去十几年,证据是否还在也是个未知数。贸然派人前往,强龙难压地头蛇,温执枫会陷入危险之中,不一定有命回得来。”
他站在她的角度,劝她。
明明他只需要拿到越州的证据,就可以扳倒三皇子。
“外祖父留下的亲兵曾透露过证据的事,要找回当年遗留在越州的萧家军,再去找寻证据便容易得多。此行危险,但不得不去,这是我们唯一能为外祖父和萧家做的事。”
“借了国公要扳倒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