脾气再好的舅舅也忍不住说了两句,“她现在一天就在家里吃一餐能要得了你多少钱?还有你说出让她搬出去住的话,不就是在故意为难人吗?京州房价这么贵,那一个月不得三千多的房租?她才实习哪来这么多钱?”
舅妈扯着嗓子跟一道惊雷似的,“肖瑞峰,你脑子进水了吧?你这么偏袒她做什么?她姓周,姓周!跟你几毛钱关系!我们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,要是她有点良心的话,就该听我的,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,帮我们缓缓家里的压力,只有我们家好起来,她才能跟着好起来啊,不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最后还能依仗谁呢?”
“……”
初黎睡得房间离大厅很近。
舅舅舅妈的争吵她能清楚的听到。
他们吵了一晚上,初黎便听了一晚上。
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,整个人昏昏沉沉,眼睛都是肿的。
实习的第一天,她就在公司留到了晚上十一点。
并不是加班。
只是觉得没地方去。
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,真的挺好的。
她趁着那会的时间在手机软件上看好了房子,打算周末得空就搬出去住,做好这一切后,她简单地收拾了下,离开了办公室。
深夜的电梯很容易等。
初黎站在电梯口不到半分钟的时间,电梯就从顶层下到了她所在的楼层。
当时她可能脑子里在想事,又或者是因为熬了一天一夜,她状态很不好,整个人没劲地耷拉着,像是一朵蔫了的喇叭花一样。
当电梯门打开后,她还没反应过来,愣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直到电梯门快要合上的那一瞬间,她低垂的眉眼才后知后觉的抬起。
好在,有一只手伸出来帮她按住了电梯。
“谢……”
初黎那声谢谢还没完全说出口,就看见一张熟悉又令人惊艳的脸。
四目相对。
他一双深邃的眼里,情绪看着却淡漠而隐晦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,衬着他颀长高大的身材,单是沉静地站在那里,边界感就很强。
距离上一次见面应该有两年了。
初黎在一瞬间把他认了出来,但想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