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们恍然,原来是犯官之后,先前也是个官家小姐。
“然后呢?”皇帝冷冷道,“你特意点出这个朱繁,莫非想说太子与她有私情?”
林文逾禀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朱繁琴技高超,气质风流,在京城颇有声名。她在一次饮宴中结识了太子,从那以后太子便时常去仙乐楼听其弹琴。”
虽然没有明说,但他的意思很明白了。这样一个多情风流的美人,有几个男人能拒绝?再说,只是听琴消遣,在场的相公们也没少干吧?男人的风流韵事向来不是什么污点。
——前提是没出事,倘若为此丧命,就是大大的污点了!
皇帝眼睛喷火,恨不得把林文逾撕了。
“陛下,”高勉及时站了出来,“臣在林尚书抓捕朱繁之前,已经传她到大理寺讯问过了,结果却与刑部有所不同。”
皇帝面色微缓:“是吗?你查到了什么?”
高勉亦拿来一叠卷宗呈上去,禀道:“陛下请看,这是朱繁的口供。她确实在饮宴中结识了太子,但她面见太子,为的是给她父亲朱敬德申冤。当时太子主理都水监,而朱家几代从事水务,这才是太子屡次去见朱繁的原因,决不是什么私情。”
皇帝翻看了一会儿,脸色好看不少,瞪向林文逾:“你有什么话说?高卿总不会编造供词吧?”
林文逾不慌不忙:“陛下,高寺卿当然没说假话,朱繁一开始确实是为了父亲找的太子。只是,请陛下看看先前的条陈,太子年中结识的朱繁,到中毒落水总共两个多月的时间,臣标出来去仙乐楼的次数有多少?短则两三日,长则五六日,两人相见次数足有十来次!朱敬德究竟有多少冤情,需要十几次来申诉?”
这个问题抛出来,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楚翎心中亦是一沉。
他们确实忽略了这一点,之前问朱繁的时候,并没有问她太子去仙乐楼的次数。这也是先入为主,无论她还是高勉从没怀疑过大哥的操守,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。
“林尚书未免欲加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