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我在思索中明白,这些学识不过教会了我什么叫‘知’,而能够运用为行,方才可得真知,故悟道,知是行之始,行乃知之成。”
“一个人求学一生,无外乎践行知行合一,在实践之中求得真知,方才能证所学之不朽,我懂得农耕之术、农具之术、农政之术,用之于民救亡危难,而今七年救数百万民。”
“以此印证所学,奉先我能。”
许泽冲两人笑道:“和这些比起来,声威、权势,不过是随之而来罢了,来我亦取用之,不来我也坦然接受。”
“正平不必羡慕,能展所学,证我所能,已是修行之道了,其余不必过分追求。”
“说得好!”
许泽方才说到知行合一的时候,祢衡的身子已然一振。
他这些年自觉纲常崩坏,君不君、臣不臣,各地诸侯割据、百姓生灵涂炭,于是自暴自弃以狂生孤傲之意存世。
只觉得天下所谓贤才谋臣,多是争权夺利之辈,腹里心黑,表面上是什么世家大族,百年清流,实际上都是冲着那些权势去的。
颍川之辈多名士,他们家族之中出来的人,哪怕是荀彧那样被盛传有冰清玉洁、人过留香的君子,不也是为了家族长远大计而活。
所以在祢衡心中,乱世取利的人他最看不起,有俗味。
而取青史留名者,亦非圣贤之道,只是稍高一筹。
今日听完了许泽的话,追求乃是印证所学、修行自身,以求真知。
这番话是真正的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祢衡几乎要立起身来,想去握许泽的手。
许泽一只脚立起,英雄相显露无疑,咧嘴笑道:“你说我为何要生死拼杀去求得大汉平安,便是为修行求道。”
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”
“好,好啊……真乃淳朴贤士也,”祢衡由衷的夸赞出声,一旁正在抚须的孔融都惊呆了。
他夸人了?!
这可太难得了。
孔融结识祢衡三年,极少听他夸人,最多都是一句平语,不算夸也不算贬,今日能听到他当面夸许泽,也算是开了眼界了。
“正平有才学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