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径入中军,这里外面火把照耀,几座帐里也是烛光明亮,人影晃动,却听一座帐里有声音传出,一人道:“怎么无缘无故突然攻打南陈,你们可曾听到什么说法没有?”一人问:“没有听得,是什么说法?”头先这人道:“听说兰陵王身陷会稽,生死不知,咱们是去救兰陵王。”另一人反驳道:“胡说,兰陵王既然不在,谁敢动兵?”
忽听得帐后一个严肃声音传来,道:“你们在这说什么?再有传这番谣言给我听到的军法处置。”却正是袁士祺的声音,帐里众人噤若寒蝉,无人敢再说话。几人从帐后转出来,除了头盔,全副甲胄在身,领先的正是袁士祺,正持了刀做夜间巡视。不提防一抬头正撞见高长恭,忙是拜倒行一礼,道:“见过长恭大人。”神色平常,似乎此时此地见到他并无出奇之处,行过礼便随了他径入中军帐,韩擒虎、阳士深另五、六个将军都已到了。高长恭坐了,问韩擒虎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是听的谁的调遣动兵攻陈。”
韩擒虎亦是神色平常,回道:“属下接的正是长恭大人调遣。”
高长恭怔了一怔,也不说话,只‘嗯’了一声,韩擒虎又道:“是前日十三大人持了虎符快马赶来下令,要咱们不可耽误,即日到境,因此连夜动兵。到这边境方才驻下,等明早会合慕容将军及长恭大人再布置攻打方法。”
高长恭便是不解,想必十三也没这么大胆做这主,况且也不会有兵符,只挠头道:“这是谁的主意?又是谁在下令?”韩擒虎便也是一怔,惊问:“难道十三奉的不是长恭大人口令?”高长恭点头道:“我根本就没下这令,”虽然是疑惑,只是既然韩擒虎奉命在这等到明早和下令之人会合,想必一切事情到了明天早上便会水落石出,此时也不必追究,只起身道:“我现在有件私事要办,明早再来。”韩擒虎便是比他还糊涂,只在身后问一句:“那南陈还打不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