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梦梦离开了,可是她的气息依然无所不在。
玄关处她的鞋子还是那日她从医院回来时摆放的样子,沙发上有她亲自选的靠垫,原本寥寥没有几本书的书房里,被满满堆放上了各种新闻剪报以及各种得奖的奖状和奖杯。
看到那些奖杯,他不由向书柜走去。
其实这些东西,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全部搬进来的,可是他却从未想去翻看过。
手指滑过一个个奖杯,他打开一本厚厚的剪报,上面是无数的交通事故,如同废墟的事故现场上那血淋淋的画面被定格成了一张张图片,新闻下的署名大多是她的名字。他的视线不由被其中一条新闻吸引住了。
那是大约二十年前的新闻了,老旧的新闻简报已经泛黄,而让他的目光停驻的,是上面的痕迹。
他的手指轻轻按住那皱巴巴的地方,脑中不由闪过她流泪的模样。
她哭了吗?
因为这条新闻,她哭了吗?
他忽然想到赖观夏曾经说过的话,她明明有哮喘病,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地去报道这种新闻呢?那对于她的病情是百害而无一利啊,他同时想到的,还有赖观夏那日没有说出来的话,她为什么得哮喘病?她为什么那么拼命工作?
他发觉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。
手机就在口袋里,只要打一通电话,他就能够了解到了,可是他想自己去了解她,了解她莫梦梦,不是通过赖观夏或者其他的谁。
闭了闭眼,他将剪报放好,视线在书名之间搜罗着,片刻,抽出一本关于福利院的书。
如果他没记错,莫梦梦似乎是个孤儿。
他看的心理学的书上说,孤儿从小在不安定的环境中长大,因此长大后更加缺乏安全感,他们通常会比常人更加恋家。照理来说,莫梦梦应该会更想要孩子才是,可是她却……
也许他一直太过高看了她,因为她看起来总是那么平淡,那么冷静,好像看破一切,让他有种想揉碎她脸上的平静的冲动。
现在想来,也许她的内心并不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吧?
她是否曾经因为他深夜不归而流泪?
她是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