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令月不知道该怎么跟橙娘说这些大人之间的小心思。
至于自己和解子明的婚约,这八字还没一撇呢,说不着后面自己“始乱终弃”。
橙娘依然懵懵懂懂的。
梅巧月道,“大姐,你太温柔了,那一套没用,还得我来。橙娘,我跟你说,钱娇娇的话,你听一听,过去就算了,知道了吗?”
“好。”
橙娘连连点头。
“吃饭吧吃饭吧。”姜汝连忙打圆场,他活的最通透,怎么看不出来,梅令月为何迟迟不肯嫁,不还是为了她们几个小的吗?
与此同时,花宅内,张灯结彩,灯火通明。
花家老太爷拄着拐杖,身形佝偻着,慢慢往前走,身边有个四十多岁,留着山羊胡,穿着深蓝色交领长袍的中年男人,亦步亦趋地搀扶着,跟在老太爷身旁。
“癸儿,还是你贴心,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好多了。”老太爷从夕阳西下,映衬出的秀美景色中移开目光,捋着胡子感慨。
他现在的权势基本上被架空了,皇帝专横跋扈,他这个前任帝师说什么,皇帝都听不进去,正好,他也年纪大了,也该急流勇退。
半隐退之后,他最喜欢的就是在自家宅院里散步,两亩多地的宅子,每一处都修建的十分精致,之前总是忙着争权夺利,和朝臣们勾心斗角,现在终于有时间,可以好好看一看这里的景致了。
和他往来最多的,就是被叫做癸儿的魏癸,他的爱徒,他从魏癸十几岁起就带魏癸进入朝堂,提拔鞭策,让魏癸从一介无名书生,一步步爬到如今建级殿大学士,正五品的官员,在朝堂中也有一席之地。
如今大学士权柄日益强大,同样也有他出力的结果。
“先生,您可千万别这么说,我就是您亲儿子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这些道理,我还是明白的。”
魏癸低着头,显得十分谦卑。
实则有些怨恨,为何当初自己那么钟情于花家大姑奶奶花明媛,哪怕她已经和别人苟且,怀有身孕,依然愿意迎娶,老太爷却为了虚无缥缈的一点权势,断言拒绝了自己,转头让花明媛嫁给了摄政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