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珩很清楚,卫邀月这话说的,绝对不是在夸大其词。
其实他的心里,又何尝不担心白石呢?
“我们若直接劝他离开,他定是不肯。可若我们设计让他去别处为要紧的病人医治,以他的性子,定是不愿束手不管的。”
出家人,不打诳语。
到了燕珩这里,这话倒是不怎么顶用了。
“你要撒谎啊?”
燕珩摇着头,无奈地笑了笑,“为了朋友撒谎,也不是头一回了。”
他双手合十,闭着眼睛朝天一拜,“佛祖会理解原谅我的。”
计划敲定,当天晚上,卫邀月就和贺兰枭串通好,演了一出戏。
他们叫小叶子假装十万火急,跑到寺来求助,就说李家奶奶突发恶疾,快要不行了,要白石赶紧过去救治。李家奶奶住在隔壁镇上,这一去估摸着要明日天快亮才能回来。
李家奶奶是住在隔壁镇上没错,不过她老人家早就不在人世了。
善良的白石没有怀疑。
他只是担心卫邀月他们几个,一开始也犹豫了,可想到人命关天,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。
他给贺兰枭留下了敷眼睛的药物,又嘱咐了好几遍卫邀月,一定尽量不要在周恪面前露面,这才忐忑不舍地离开了白露寺。
望着白石远去下山的背影,卫邀月的心和鼻子都酸酸的。
“贺兰枭,你说白石知道之后,会不会在背后骂死我?”
贺兰枭揽过她的肩,“他会明白咱们的苦心的。”
今日午后,卫邀月偷了白石的一瓶蒙汗药。
他拜托李家人,等到了隔壁镇上,找个机会,将白石迷倒,然后送到晨曦部族边境的小城。
贺兰枭已经设法与羲和郡主联系好,会接应白石,护他周全。
“要是没有认识我,他现在,一定还安安稳稳地待在翠云山里,过着他悠闲自在的小日子。”
负面情绪奔涌而至,想到芙蕖,想到刘冲,再想到白石,她突然感觉,所有的不幸,仿佛都是她带来的。
“我是个扫把星吧,为什么我一直想要给身边的人幸福,却总是让他们不幸。”
“谁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