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,黎昭一个字都没有回答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只能拽着他的衣服,仿佛这样攥紧一点,就能减轻自己的罪过。
应该是叫罪过的吧。
“你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。”
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客栈响起,黎昭抬头,见是许久不见的褚云霁。
贺兰砚似乎是醉过去了,做了一个不愿醒来的梦,将他安置好后,褚云霁面无表情,问:“你就自己一个人来这里?青云也放心?也不怕传出来什么风声?”
“我都这副模样了,还怕什么?”她说着,泄力坐在椅子上,眼底晦暗不明,什么都不愿意想。
褚云霁深知多说无益,便也坐在对面,两人一言不发,活像两尊雕刻完整的雕像。
“你这段时间去哪了?”
一片静谧中,黎昭开口,主动打破沉默。
他深吸一口气,道:“我去了南疆,面见那里的王,所以……这段时间,玉婉还好吗?”
黎昭摇头,说:“算不上太好。你没回王府?”
“暂时还没有,我刚才去了北辰宫,听连翘说你不在,就顺着一条线跟了过来。”褚云霁说着,眼底漾着淡淡的忧愁,“他们都说我离开了长安城,放弃自己的妻儿,以至于他们只能到你这里来寻求庇护。”
桌上的香炉袅袅升起白烟,氤氲了两人的模糊面容。
“你呢,你是怎么想的?”她抬眼,透过雾气,那人的模样也是模模糊糊,“比如敬王爷为什么这样磋磨玉婉,再比如你对自己的儿子这样不闻不问。”
对方用沉默代替了所有的回答,临了到最后,说:“时候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香案的最后一根香也断了,黎昭回头,桌子上供着贺兰一家人的牌位,虽然贺兰砚穿的破破烂烂,但两方牌位却是不染纤尘。
她对着牌位拜了又拜,内心期盼着,也许今日的贺兰砚会做一个好梦。
回去的路上,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一缕紫色的霞光铺在上面。街边有几名摊贩支起摊子,正打着哈哈忙活着。
“六个肉包子。”褚云霁利落地给钱,在摊子上放了一锭碎银子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