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!”
众人跟随萧衍指引的方向,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。
石壁滚烫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,仿佛置身于巨兽的焦灼腹腔之内。
所幸罗盘的确有效,不多时,眼前出现一丝光亮,出口近在眼前。
回到燕王府时,已然暮色四合。
苏月婳吩咐风灼,将伤势沉重的傅孤闻和风絮安置妥当。
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,径直走到傅孤闻的床边,从他腰间解下王府腰牌,握在手中,径直从西侧门出去了。
风灼虽有疑惑,但素来知晓这位王妃行事自有章法,并未多问,只躬身应是。
傅孤闻重伤昏迷的消息,如风般迅速传遍王府。
燕老王妃常年礼佛,轻易不踏出佛堂一步,此刻却一反常态,面色铁青地带着一群仆妇,浩浩荡荡地朝着傅孤闻的院落而来
还未踏入房门,便被风灼拦了下来。
“老王妃,王爷需要静养,不宜打扰。”
燕老王妃冷笑一声,眼角皱纹更深,“静养?弄出这么大阵仗,险些将整个王府都惊动了,还好意思说静养?”
她话锋一转,矛头直指不在场的苏月婳:“更何况,自古以来,哪有王妃不顾重伤的夫君,反倒不见人影的道理?莫不是我这燕王府,竟出了什么牝鸡司晨,将夫纲抛诸脑后的主母?”
正当风灼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,一道清泠的嗓音,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,从院门口传来。
“老王妃此言差矣。我这不是回来了么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苏月婳莲步轻移,款款而来。
她身后,跟着几名身穿官服的御医,各个神色肃穆,捧着药箱。
苏月婳走到近前,先是朝着燕老王妃盈盈一礼,姿态无可挑剔。
“我并非不顾夫君,而是方才去宫中,替王爷请御医了。”
“老王妃也瞧见了,王爷这次伤势非同小可,寻常大夫,怕是难以诊治。月婳不敢怠慢,这才耽搁了些时候,让老王妃挂心了,是月婳的不是。”
她语笑嫣然,声音柔和,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燕老王妃脸色一僵,被苏月婳看似恭敬实则绵里藏针的话,噎得一时语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