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月婳不过是替王爷拔除了两根钉子罢了。若是真心可信之人,王府自然容得下。可老王妃又如何能断定,那两人不是悬在王爷头顶,悬在整个燕王府脑袋上的铡刀呢?”
燕老王妃呼吸一窒,显然没料到苏月婳会如此反驳。
苏月婳上前一步,走近老王妃,声音压低了几分,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耳中:
“老王妃一心礼佛,或许久不问府中之事。但如今朝堂诡谲,暗流汹涌,王爷身处风口浪尖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“月婳知道,您与王爷母子情分或许并不深厚。但您别忘了,您是燕王府的老王妃,是他的生母。这荣华富贵,皆系于王爷一身。”
“若是王爷当真出了事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只怕到时候,您这清净的佛堂,也未必能保您安然无恙吧?”
这一番话,如同冰锥,狠狠刺入燕老王妃的心底。
她猛地抬头,看向苏月婳,原本的怒气和威严被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所取代。
佛堂内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檀香依旧幽幽燃烧,佛像依旧低眉垂目,仿佛什么也未曾听见。
许久,燕老王妃才缓缓开口,声音干涩:“你……”
她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:“罢了。”
老王妃重新捻动佛珠,声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稳,尽管细听之下,仍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。
“方才的话,老身记下了。”燕老王妃缓缓开口,避开了先前的话题,“你也说得对,王府如今多事之秋,更该谨言慎行。
她顿了顿,仿佛只是随口提起家常:“眼看着,清明将至。”
“按照祖制,府内需祭拜列祖列宗,也要循例举办祈福法会,为王府上下祈求安康。”
“往年这些事,都是我亲自操持。只是……”她抬手揉了揉眉心,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态,“这是年纪大了,精力不济,身子骨更是大不如前。”
她的视线落在苏月婳身上,带着一种不容推拒的意味。
“如今你既已过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