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灼没有细说过程,那过程太过匪夷所思,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如同梦魇。
傅孤闻没有追问所谓的“特殊法子”,毕竟他算是见过苏月婳的古怪的。
他只记得昏沉间,似乎被一股异常清冷的气息包裹,隔绝了那几乎要将魂魄都烧毁的痛楚。
苏月婳……
这个名字在心头掠过,带来些许复杂的情愫。
但也只是一瞬。
“风絮如何了?”他转而问道。
“已无大碍,正在调养。”风灼答道。
傅孤闻嗯了一声,视线又落回院中那些忙碌的下人身上。
“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
风灼解释道:“王爷这几日静养,或许还不知晓。老王妃将今年清明祭典及祈福法会一应事宜,全权交由太子妃操办了。”
清明祭典?
傅孤闻微微蹙眉。
他那位一心礼佛、看似不问世事的母亲,会如此轻易放权?
念头只是一转,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。
老王妃这是明着放权,实则刁难。
清明祭典非同小可,尤其今年还临近先父王诞辰,规制繁琐,礼数众多,稍有差池便会落人口实,成为攻讦的把柄。
何况如今王府刚遭逢变故,他身受重伤,本该低调行事,却被要求“大办特办”,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。
这是想让苏月婳在接手府中事务的第一件大事上就栽个大跟头。
傅孤闻唇角牵起一抹冷淡的弧度。
这府里,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安宁。
不过……
他倒是有些好奇,那个女人,会如何应对?
“由她去吧。”傅孤闻淡淡吩咐。
风灼应了声“是”,不再多言。
廊外雨声潺潺,带着初春的寒意。
傅孤闻望着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,心思却飘向了另一处院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