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午夜,沈安安还在摆弄她的冠子。
她让人在院子里点了灯笼,自己躺在太师椅上,手里拿着铜镜,仍在对着镜子左摇右晃。
她的旁边,蹲着毫无睡意的李汉民。
“娘娘,不能让小姐待在西华宫。”
“所谓近朱者赤、近墨者黑,我们李氏一族,千辛万苦将人送进宫里来。
那是给娘娘和殿下送来的帮手,西华宫那位对朝中知根知底,怎会让小姐有好日子过?”
李汉民真是嘴巴都说干了,沈安安就是不吭声。
偶尔说一句,还是问他:“你看我新得的冠子好不好看?”
李汉民:“娘娘,您再好看臣也不敢夸啊,臣待在荣华宫里,本就有违宫规。”
别再传出他跟嫔妃有染,届时荣贵妃死不死他不知道,他自己肯定是要人头落地的。
“娘娘,您正值盛宠,在陛下跟前儿吹吹枕边风,就当救小姐一命了,李氏一族定会记住这份恩情的。”
“娘娘,不看僧面看佛面,哪怕是看在太妃和殿下的面子上,您也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
“娘娘,臣求您了。”
李汉民干脆给她跪下,砰砰就要磕头。
沈安安把铜镜往一旁的桌子上一丢,生气道:“你烦不烦啊?”
“我好不容易歇息一晚,不用在椒房殿伺候人,你就要守在我面前给我找不痛快。
我又不是管后宫的人,再说了,那宁妃是皇贵妃的人,皇贵妃现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。
我上赶着去,连我自己都没好日子过了,我惹陛下不开心了,亦天就要多遭一天的罪。”
“烦死了烦死了。”沈安安把冠子拿下来,随意便往桌子上一丢。
她对这冠子的新鲜劲儿,已经过去了。
好看的东西能让人心情美丽,可也仅此而已。
心情不好的时候,同废物没什么两样,当然如果能卖银子的话,那就另说了。
“哎吆吆。”秦嬷嬷赶忙将冠子捧起来,“御赐之物,可不能随意毁坏,我拿进去放进柜子里了。”
莲花点了点头,表示让秦嬷嬷千万收好。
李汉民不知道夜亦天发生了什么。
当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