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叶深吸一口气,试图调动体内那股刚刚涌入、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来支撑自己几乎要瘫软的身体。
脑海中无数信息还在翻腾,身体的极度疲惫与精神的高度亢奋交织,让她头晕目眩。
她看着步步紧逼、恨不得立刻将她置于死地的叶青松,看着这位深沉难测、不知是敌是友的钦差大臣,再看了一眼远处满是惶恐和依赖的小宝,最后低头看了看手中这块冰冷、沉重,可能关系到无数人性命,也可能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黑色令牌。
解释?她该如何解释这空间石门的变化?如何解释这凭空得来的医道传承?如何解释这块从小管事手中接过,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用途的令牌?
在这官府、矿场、神秘势力交织的漩涡中心,她又能相信谁?
祁叶脑中一片混乱,身体的虚弱与脑海中汹涌的信息形成剧烈反差。
她抬头看向徐阶,声音因脱力而有些沙哑,却透着一股沉静:“大人,民女并未杀人。
这位管事临终前将此令牌交予我,只说了‘祭坛’、‘钥匙’、‘救’几个字便断了气。
至于叶大人所说的毒粉,民女更是毫不知情。请大人明察。”
她没有试图解释令牌的具体含义,更无法提及空间和医术传承的异变。在这种情况下,言多必失。
叶青松立刻跳出来:“一派胡言!人证物证俱在,还想狡辩!徐大人,切勿被这妖妇蒙蔽!定是她用妖术害人,又想拖延时间!”
徐阶面沉如水,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佩。
他看了看祁叶手中的黑色令牌,又扫了一眼现场的混乱和那些对祁叶既敬畏又疑虑的矿工、衙役。
他需要控制住局面也需要弄清楚这令牌和矿场深处的秘密。
将祁叶控制在手中无疑是当前最稳妥的选择。
“是非曲直本官自会查清。”
徐阶终于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温度,“祁叶,在事情查明之前你暂不可离开。
来人将其带回府衙,严加看管!”
他又转向吴掌柜,“回春堂即日起查封所有人员听候传唤,不得擅自离开清源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