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赵钰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惊慌,强自镇定地呵斥。
屠嚣根本不理会他的辩驳,语气越发森寒:“还有,宁贵妃这些年为何一直无所出?所有人深知宁贵妃都自以为是她身子不适?哼,若非你早早就在她日常的汤药里动了手脚,下了那无色无味的绝子药,以皇帝对她的宠爱,如今你怕是早就有了一个甚至几个同母的弟妹了吧?你这么做,无非是想让宁贵妃彻底断了再生育的念头,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,也让屠家……只能死心塌地地绑在你的船上!”
赵钰只觉得浑身冰冷,手脚都开始微微发颤。
这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秘密,竟然……竟然全都被屠嚣知晓!
“你……你现在说这些……是何用意?”赵钰强忍着心中的恐慌,咬着牙反问。
屠嚣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冰冷的棺椁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疲惫和淡漠:“下官只是想提醒殿下。萧明弹劾本帅,不过是癣疥之疾。只要北境的兵权还在本帅手中,他就奈何不了我。文儿的死,是私仇,更是他自己学艺不精。殿下,莫要因为一时意气,节外生枝,将这些陈年旧事牵扯出来,对你我……都没有好处。”
是啊,没有好处……一旦这些事情暴露,父皇绝不会轻饶!
赵钰瞬间明白了屠嚣的潜台词。这是警告,也是威胁!
赵钰攥紧了拳头,他不甘心!就这么放过萧明?!
可是……屠嚣握着他的把柄,他又有什么办法?这只老狐狸,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沉可怕!
最终,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无力。赵钰深吸一口气,走到灵前,拿起三炷香,对着屠文的牌位拜了三拜。
“大舅父,你……好走。”他的声音干涩。
上完香,赵钰一刻也不想多待,转身拂袖而去,背影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挫败。
待赵钰走后,一个身形更为高大壮硕,眉眼间与屠文有几分相似,却更显沉稳的青年从后堂走了出来,正是屠嚣的次子,屠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