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寒摸了摸酒葫芦,点点头,“还是不太能喝,每次只能喝一点,喝多了容易断片。”
“行吧,也算是长进了。”阿良哈哈一笑,眼角眉梢都是戏谑,却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。他望了眼天色,天幕边缘已有些泛亮,鲲船之上的灵气潮汐在晨曦中起伏翻卷,远处云海如潮似浪,滚滚不息。
阿良忽然神情一敛,语气认真了几分:“方知寒,咱们还能聊一会儿,你挑重要的说。”
方知寒也不矫情,将这些年在泥瓶巷的生活、龙虎山下的修行、与魏檗的交情、去北地游历的一些见闻简单讲了一遍。说得不快,但一字一句都极为清楚。语气虽然平静,但话里行间透着一种少年初长成的自信和沉稳。
阿良听完,缓缓伸出大拇指,“不错,既然如此,就放心南下。这趟江湖,好好走着。别怕风浪,别怕吃亏,赶紧变得更强,将来来天上玩。人间很好,天上的天上,强敌如林,也很精彩的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而且,有你这样的年轻人,我是真的挺欣慰的。”
方知寒却露出一抹略带愧意的神情,“阿良,我虽然背着剑了,可我还没正式开始练剑。”
阿良闻言一怔,随即笑得前仰后合:“哎哟,你小子也会自责啦?练拳练到你这份上,还想怎样?我告诉你,拳练到极致,就是剑——练到你这份上,不用急着转剑术,你的每一拳、每一步,都是在打磨一把剑,只不过还没出鞘罢了。”
“你啊,”阿良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这么想,石拱桥老剑条一事,最早确实是齐静春捎了消息给我,说有个好苗子,希望我亲自过去看看。但后来他又反悔了,说另外选了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。”
“我倒是不生气,”阿良望着天幕上微微亮起的晨光,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怀旧和释然,“齐静春什么脾气,天底下我最清楚。他要变主意,那一定是有了更合适的理由。只是说不生气,我也确实奇怪,是什么人能让那个榆木脑袋开窍。”
“后来我就想通了,哪怕我真的到了小镇石拱桥,她也未必选我。”
“当时在小山坡上,我跟你说‘囊中之物’四个字,是我阿良吹牛皮了!”阿良咧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