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子划得深了,口子也斜了,过了这一会儿倒是不太疼了,可是血流得止不住,婵儿拿帕子给她摁着,很快帕子上就都是血了。
可是姚初蕊不发话让夏姑姑去找府里的医婆上药,夏姑姑就不能走,还是冬暖先跑出去找人要了些白药来,让婵儿就地先给她敷上。
夏姑姑虽说只是个庖厨,可无论是小时候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学手艺,还是大了到食肆和各府上做工,都是个体面的人,何况她没犯过大错,就是犯了小错,主子最多也就是责骂几句,再罚一点银子,哪里受过这样的罪?
要说做庖厨的,手上、胳膊上多是受过伤的,这脸上从前最重的伤也就是炸东西的时候被油电子溅到了,这还是头一回流了这么多血。
而且这血刚下来的时候着实有点多,一时间弄得夏姑姑的眼睛里都是血水,她当时那个怕啊,脸上留了疤痕不体面,可这眼睛要是坏了,以后看不清楚了,可是影响她的营生的。
好在在婵儿的照料下,流到眼睛里的血都被擦干了,她这会儿也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了,一颗心这才平静了下来。
要说刚才夏姑姑的态度还有些摇摆,想着要不要息事宁人,左右都是他们四房的家事,让姚初蕊进来了,再让她跟柏芷兮自己解决,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。
她这么大的伤顶在脸上,要是今日再让姚初蕊占了便宜了,她以后在大厨房还如何管人?
这要是平时,顾着先夫人的这层关系,她退一步忍了也就忍了,可是她刚才血流如注的时候,或许就是萌生了绝地逢生的那份勇气了,她忽然就想了一些从前以她的身份不该想的事。
姚初蕊仗着先夫人和世子那边的关系耀武扬威,没错,姜定武看重发妻,从前又未尝没存着要让亡故发妻的外甥女做姜奕辰正室的想法,结果被徐氏提前把柏兰姵聘了下来截了胡,因此这些年他一个本不该插手儿子后院之事的侯爷,每逢节庆阖府摆宴的时候都要拉拔姚初蕊母子一把。
可这侯府里,对姚初蕊不满的人也多了,不止是四房的人,就是世子姜奕德后院儿的人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