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寂回头看着陈隐年。
陈隐年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,难受的要命。
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,也不回答萧寂的问题。
萧寂便弯了腰,托着陈隐年的脖子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抱进怀里。
陈隐年将下巴搭在萧寂肩上,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萧寂怀里。
萧寂偏头,在房间摄像头看不见的角度,轻轻吻了吻陈隐年的鬓发。
陈隐年没什么反应,只是一只手就紧紧攥着萧寂的衣角。
许久,在萧寂以为陈隐年是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时候,却听陈隐年小声道:
“哥,我活的好累啊。”
“陈溺今天因为我没去工作,我一直在拖累他。”
萧寂轻轻顺着陈隐年的背:
“你很乖,我有很多时间可以陪着你,如果你愿意,我带你回金沙好不好?”
陈隐年摇头:“我不去,没有人会一直陪着我的。”
陈隐年是病了,但他不是傻。
起初生病那两年,每到这段时间,陈父陈母都会轮流守在他身边。
但负面情绪是会传染的。
没有什么人能做到一辈子在消化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的同时,还要承载着他人的重量。
陈隐年崩溃,陈母更是背着他偷偷崩溃了无数次。
陈隐年知道自己是个祸害,是累赘。
他本就没指望陈父陈母能陪他多久,而果不其然,这两年,陈父陈母总在时不时出门去办事或者度假。
人在家里万事顺遂的时候,哪有那么多的心要散。
无非还是因为害怕面对这样的儿子罢了。
陈溺如今取代了陈父陈母的位置,总将陈隐年带在身边,但他又能坚持多久呢?
陈溺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的。
他不可能永远一门心思都投注在陈隐年这个弟弟的身上。
萧寂很心疼陈隐年。
但他在开导人,尤其是开导病人这一方面,实在是有些不善言辞。
他收紧了手臂,抱紧陈隐年,小声问他:
“很难过吗?”
陈隐年从鼻腔里挤出闷闷的一声嗯,眼泪又开始不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