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层关系在，许多事……老夫就算想查，也是束手束脚，难啊。”
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。
“上面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，“……怕是也有压力下来。”
他没有明说“上面”是谁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牵涉到太子，牵涉到储君之争，这潭水，远比想象的更深，更浑浊。
赵康的话语如同一块沉重的铅块，坠入书房原本就已凝滞的空气中。
太子妃。
丞相的女儿。
储君。
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，远比韩鸣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和恐怖得多。
朝堂之上的风波，从来不仅仅是忠奸善恶那么简单。
这潭水，果然深不见底。
他看向赵康，这位户部尚书的脸上，写满了身处漩涡中心的疲惫与挣扎。
赵雪儿更是俏脸发白，紧紧抿着嘴唇，眸中是对父亲深深的担忧。
她从未想过，自己无意中窥见的账目疑云，竟会牵扯到如此高层，甚至可能动摇国本。
父亲夹在其中，该是何等的艰难。
赵康似乎看穿了女儿的心思，也感受到了韩鸣审视的目光。
他苦笑了一下，带着几分自嘲。
“身在官场，许多事，身不由己。”
“老夫能做的，也只是尽量……守住底线，护住家人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韩鸣身上，多了几分郑重。
“韩公子，你找到的，或许不仅仅是为韩家翻案的证据，更是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那未尽之语，已足够惊心动魄。
就在这时，书房外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嘈杂。
起初只是隐隐约约，如同风吹树叶。
但很快，那声音变得清晰起来，夹杂着人声、脚步声，还有金属碰撞的铿锵声。
越来越近，越来越响。
三人脸色同时一变。
韩鸣的身体瞬间紧绷，眼神锐利如鹰隼，侧耳倾听。
赵康眉头紧锁，站起身来。
赵雪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砰砰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