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闻函初已经煮好了汤药,并将其端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。
慕江吟转过头,与他对视了一眼,一瞬之间,却是千万般的复杂情绪,不知该如何开口,却也只是将目光移动了开,化作了沉默。
几秒过后,轻轻对他道了一声:“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,我来喂她喝药吧。”
“好。”闻函初定了下来,也没有再多言其他,只是落下了一句,“我先回房了,若有事叫我便成。”便走了出去。
闻函初走出去后,慕江吟将敷在孟如锦头上的那一条湿毛巾取下来,再度浸透了凉水,又为她换了上去。
她额头上的温度仍然滚烫,也不知烧了多久,整个人的面色都是惨白如纸的。
平素里,她在旁人的面前向来都是浓妆艳抹,给人一种极度高贵典雅的贵妇人形象。这样苍白憔悴的模样,慕江吟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瞧见。
那桌子上的汤药渐渐散去了热度,慕江吟用手触碰了一下,但见那温度刚刚好,便将孟如锦的脖颈之下垫了一个枕头,扶着她微微抬起了身。
她将汤药端在了手中,用汤匙盛起来一匙,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她的口边,并为她灌了进去,就这样一勺又一勺,喂她喝下了整碗汤药。
随后,她又用手帕为他擦去了嘴角的汤渍,撤除了垫在她脖颈下的枕头,又扶着她缓缓躺了下去。
孟如锦仍然昏迷不醒,也不知道退烧药何时才能够起到效果,瞧着她这憔悴虚弱的模样,恐怕一时半刻难能恢复得了。
就这样坐在床的一侧望着孟如锦的那副面容,此时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粉黛的装点,虽然带着些苍白憔悴,却是格外素净。
比起昔日里那涂抹着层层浓妆的面容,倒是这样的,她更令人觉得真实一些。
就这样看着她,慕江吟的心中交织起了层层错乱复杂的心绪。这副面孔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熟悉,却也是那样的陌生。
明明是血浓如水的亲生母亲,却宛若并不相熟的陌路过客。纵然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与他之间相隔着这样的距离,可是想着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,她的心中还是会泛起阵阵酸楚。
追溯到最早的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