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宁白了他一眼。
今个一场花酒,少说得花掉他一千两银子。
娘的!请十几个憋了八百辈子的一群酒缸逛青楼,谢宁都恨不能给吴俊源给掫出去。
“我这是为了你好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
谢宁道:“别光说我了,你呢?我银子掏都掏了,你不找一个?”
“我相中那个了!”
吴俊源抬手指了指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台上弹琴的姑娘,年方二八暗红灯笼下,身姿曼妙,虽带着面纱,但也能看出来姿色清丽好看。
“可刚打听了下,人家只卖艺不卖身!啧啧可惜了!”
“不然,本少爷还能考虑考虑给她赎身!”
儒家思想下调教出来的男人,都有两个嗜好,勾搭良家妇女下水,给风尘妓子赎身。
照谢宁看,纯纯有病。
赤甲军的兵勇来沉月楼喝花酒,几乎整个楼里的姑娘都出来了,谢宁跟吴俊源俩人勾着肩膀走,没两步道就听拐角处俩女孩儿眼馋地谈论道,“赤甲军的兄弟们都好俊俏,就是头发长了点,说到长……”
“啧!月娘你说话怎地这般粗俗,说到粗……”
走廊那头,一晚上都没怎么敢正眼看姑娘的吴世英,吴大哥悄咪咪搂着台上一位娇俏的舞娘,绕过人多的地方往睡觉的后院里去。
谢宁跟吴俊源对视一眼,皆朗声大笑起来。
吴俊源道:“果然,英雄不问出处,少妇不问岁数。”
谢宁笑道:“果然,英雄不问出处,喝多不知去处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谢兄高才!高才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吴兄谬赞!谬赞!”
谢宁没少喝,脑袋晕乎乎,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脸,听吴俊源左一句诗经,青青子衿,右一句,菡萏花开一有时,娇嫩何言需采撷,把那弹琴琵琶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,俩眼睛直冒星星,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许。
他大约听出来了,这女孩是青楼老鸨的女儿,将来还打算找个良家嫁了。
再让他这么忽悠下去,恐怕今晚就得当新娘。
谢宁拉了吴俊源一把,笑道:“你差不多得了,都瘦成鸡架了,人家姑娘就算相中你了,你有力气当新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