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吐息裹着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,惊得他剑穗缠住她腰间禁步。十二重璎珞相撞,恰似北疆夜巡的刁斗声。
燕照野攥紧了拳头,深吸一口气,看向沈昭宁,一抬头便看见了她一脸戏谑。
他故作镇定“沈姑娘真是忘恩负义,也不知是谁方才救你于水火。”
“困于地窖而已,算不上水火。”
“你”燕照野一时哑然,真是巧舌如簧,忘恩负义,方才在地窖中是谁楚楚可怜啊,他掌心中还黏着她的冷汗呢,思及至此,他耳后又悄悄染了粉红。
晾谷场远处亮起火光,青杏带着小厮来寻他们了。
沈昭宁拂去衣裙的褶皱,舒展了腰身,一副端庄模样,又凑近燕照野耳根旁轻声说道“少将军,等会还是书房议事。但地窖中的事情,还望守口如瓶。”
温言细语拂过他的耳垂,燕照野只觉耳根发软,有些难受地挠了挠,还没来得及出口抱怨,沈昭宁就自顾自走在了前头。
他愤愤地看了眼侍女小厮环绕的沈昭宁,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,碎石撞在晾谷架上,惊起宿鸟扑棱棱乱飞,恰似他胸腔里横冲直撞的躁动。
真是惹人心烦,连同她头上簪着的那根碧玉稻穗钗也是,上头垂着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光泽,一下又一下地晃着他的眼睛,让他觉得头昏眼胀的。
他是病了吗?
健壮如牛的他,病了?!
燕照野一回农庄,就钻进了书房,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。
但沈昭宁和他说“燕护院,我有些饿,先去用膳,或者你同我一起?”
那直勾勾地眼神,烫地他心头一颤,他慌忙摇头,转身就走“不了,我不饿,我先去书房。”
沈昭宁看着燕照野方才就不太对劲的模样,疑惑满满,但肚中饥肠辘辘让她难以多加思考。
她小声嘟囔“爱吃不吃。”
沈昭宁坐在厅中大快朵颐,慢慢回过味来,想起少年羞红的脸颊,慌乱的眼神,她笑出声来。
真是纯情的少年啊,不过拉了拉手,就这般反应?!
青杏难得看见姑娘如此开怀大笑,于是又给她多盛了碗甜汤“姑娘,何事如此开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