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不想和他争论,默默闭上眼睛。
祁让搂着她默然一刻,起身下床,自己把衣服穿好,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,把被子帮她盖好:“朕回乾清宫了,明儿一早叫胡尽忠来见你。”
说罢,不等晚余回话,便转身向外走去。
他不是不想等,他知道自己等不到。
普天之下,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敢如此轻慢于他。
奈何,普天下的女人,他偏偏就想要这一个。
时至今日,他已经分不清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,他只知道,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。
哪怕此生注定对她不住,他也不能放手。
他就是要看看,他想要的,是不是真的全都留不住?
孙良言守在外面,见祁让出来,忙迎上去问道:“皇上,您这是,不留宿了吗?”
“不留了,回乾清宫。”祁让负手在身后,腰身挺拔,神色如常。
无论人后怎样的百转千回,患得患失,只要站在人前,他就能瞬间变回那个睥睨众生,举重若轻的帝王。
敬事房的太监跟过来,小心翼翼问:“皇上,记档吗?”
祁让一边下台阶,一边转头斜了他一眼。
这杀气腾腾的一眼,把敬事房太监吓得两腿一软,差点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下去。
随即就听祁让咬着牙甩出两个字:“不记!”
不记就不记,恼什么呢?
敬事房太监心想,江美人哭得那样惊天动地,自己还以为皇上龙威太盛,把人折腾得受不了,闹半天根本没成事。
可即便如此,皇上也犯不着拿他撒气呀,他又不是江美人,又不能替江美人侍寝。
胡尽忠摆摆手,示意他一边去,自己跟上来,小声问:“皇上,江美人哭成那样,是不是知道什么了?”
祁让脚步一顿,眉心拧起:“知道什么?”
孙良言不便说出口,四下瞧了瞧,拍着自己的肚子暗示道:“就是这个。”
祁让抬手在喉咙上揉了揉,清了几下嗓子:“没有,她只是想起了她母亲,想让江连海给她母亲写份和离书,把她母亲的坟迁到别处去。”
“这样啊?”孙良言松口气,“奴才听她哭得日月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