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!
明明说好不离不弃,生死相随的三个人,怎么就剩他一个了呢?
他答不上来,要了酒,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。
日头渐渐西沉,酒馆里的光线暗淡下来。
半醉半醒间,他隐约感觉身后站了个人,回头一看,徐清盏瘦削的身影无声无息逆光而立,那张羞煞多少美人的俊俏容颜,仿佛从未改变,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添了岁月的痕迹。
“你来了。”沈长安倒了一碗酒给他,“她怎么样了?”
徐清盏在他对面坐下,端起酒喝了一口,呛得一阵猛咳,半晌才勉强止住,喘息道:“她哭了一阵子,后来就好了。”
“好了?”沈长安醉眼朦胧,“好了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她已经接受了。”徐清盏缓缓道。
沈长安像是没听懂:“接受了,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妥协了,放弃了,认命了,不再挣扎了,不再折腾了……”徐清盏捂着心口,又是一阵咳喘,咳得眼泪都流出来。
沈长安错愕地看着他,半晌,倒了一碗酒灌进肚里,连同那说不出口的话语一起咽下。
徐清盏伸出舌尖舔去那滴滑落唇角的泪,幽幽道:“皇上已经决定晋她为嫔,赐居承乾宫。”
承乾宫啊?
沈长安扯唇一笑。
承乾宫出宠妃,大邺历代帝王最宠爱的妃子都住在那里。
只是怀了身孕,就能从美人晋到嫔位,并赐居承乾宫,果然是宠妃该有的待遇。
等到孩子生下来,只怕就要封妃了吧?
可是,这真的是晚余想要的吗?
她想不想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皇上想。
徐清盏拿起酒坛子,给沈长安倒了一碗酒:“她知道你会来这里,让我过来替她给你倒碗酒,她让我转告你……”
“什么?”沈长安问。
徐清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碗,端起碗和他碰了一下:“她说,这辈子,就这样吧,如果有来世,让你早点去提亲,不必非得等到她及笄。”
沈长安怔怔一刻,端起酒一饮而尽。
烈酒入喉,如刀尖顺着喉管一路划过,划开他的五脏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