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两天,负责给晚余阿娘迁坟的人来报,说一切准备就绪,明天就要动迁。
祁让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晚余,要让她前去送葬,一时有些作难。
让她去,怕她再出意外,不让她去,自己又将失信于她。
思来想去,为了安全起见,还是决定不让她去。
反正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信誉可言,不在乎再多这一次。
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安,别的都不重要。
于是就让孙良言去和她说了一声,特许她到宝华殿为她母亲上一炷香,遥遥相送。
孙良言又接了一个烫手的差事,愁得肠子都打了结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晚余解释。
他想,要是胡尽忠在就好了,那狗东西主意多,嘴巴又会说,让他去传话最合适不过。
奈何胡尽忠进了慎刑司,一时半会儿出不来,他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去见晚余。
晚余听他说明来意,恍惚了一刻,扯唇笑着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这些天,孙良言不知听晚余说了多少声“好”,每一声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。
这一声,扎得尤其深,尤其狠。
他隐约又有了那种不安的感觉,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将要发生。
回到乾清宫,他去见祁让,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和祁让说:“要不然,皇上今晚去陪陪江美人吧,把您的想法好好和她说一说,兴许话说开了,她就能理解皇上了。”
祁让冷笑:“你觉得可能吗?她这辈子都不会理解朕的,朕也不需要她的理解,朕只要她活着待在朕的后宫,就足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