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离莫名其妙地被三叔公推搡着进了仙竹坞祠堂,那是仙竹坞最大的一座房子,与其说是祠堂不如说是村里的小衙门,村子里选出三个能服众的往祠堂里一坐,解决一些家长里短的小问题,对犯了错的村民也打板子,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拉去投江也不是没有先例,三叔公就是这三个人之一,而且位置坐在最中间。
随着上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风离才意识到不对劲,朝着门外喊了两声换来的却是一句:“我的孙女婿,你就安心待着吧!”
再过一会儿门外又添了两人,一左一右站着,一个满脸麻子,一个少年白头,样貌丑陋,不像门神,倒像牛头马面。
“二毛、狗蛋,你俩在这做什么?”风离透着门缝问了句,外头两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,连头也不肯回。
“不说话是吧,以后我们仨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可就不带着你俩了。”
二毛、狗蛋这才齐齐回过头来,满脸堆笑。
“梨子哥,三叔公不准我们和你说话。”
“那就不说话,把门打开。”
“我们没钥匙。”
“拿东西砸啊!”
狗蛋挠了挠白头,很是不解:“梨子哥,我就不明白了,桃子长这么好看,你有什么不情愿的?”
风离明白这哥俩儿是说什么也不敢违背三叔公的,便不再和他们多言,推开三叔公给自己准备的婚房,意外地发现里头竟是精心布置过。
住在穷乡僻壤的乡野村民两三年都不见得能穿上一件新衣,可三叔公却给他裁了一套婚服,端端正正地叠放在被子上,绣着牡丹花的被面是压箱底的存货,十九年前三叔公从外面带回来的。床头摆着两大坛子新酿的白醴,是风离最爱喝的酒,粮食珍贵,他也只在逢年过节能小酌一杯。
他的鼻子微微发酸,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觉得辜负了三叔公,他决定连夜出逃,顺着剑江向东而去,因为三叔公就是在东海边上捡到的他。
他其实一直都想去东海,既向往又害怕,曾经顺着剑江漂了百余里最后还是调转了船头。而这一次,就好像上天冥冥之中给了他一个